朱泉去查蜡烛,我让支队电讯科的人注意周围的电台有没有什么异常讯号。
我估计三义接收任务容易,想发送任务会很难。
为了安全起见,电台是唯一的途径。除了电台,我找不到更好的发送任务的途径了。
但是想从嘈杂的电台讯号中找到我们需要的,太难了。电台这东西虽然不多,但是覆盖的面积大啊,我们并没有电台测距的仪器,只能是凭借信号强度估算距离。想从嘈杂的信号中分析出哪些是羊城的,哪些是外省的,不大可能。
还有就是频道问题,三义要是发送任务,会用什么频道呢?
虽然泉儿和三义的人有接触,但是核心问题似乎并没有套出来,在电台这方面,我们两眼一抹黑。
本来以为这案子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了,本来以为我们已经做了百分之九十的工作,其实我们只是做了百分之十,把好做的都做了,剩下的才是最难的。
想从羊城茫茫人海中把人找出来,犹如大海捞针,我们必须做到有的放矢才行。
坐在院子里的树下,我和书生在唉声叹气。
崔大同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,他在用树枝哗啦地面。
他说:“这样找人,简直就是蠢透了。要我说,我们去下任务,钓鱼。”
书生说:“用谁钓?用你还是用李秋雨?”
李秋雨在旁边,双手拖着腮,也在想办法呢。一听用她当诱饵,她顿时就急了:“干嘛用我?我只是个弱女子。”
在生死面前,谁都不能含糊。千万别说啥牺牲精神,说心里话,这么死,不值得。
崔大同说:“其实我们可以用一个和我们不相干的人做诱饵,只要我们足够细心,肯定能把鱼钓上来。这羊城也不会有太多的杀手,一个城市能有一个杀手就不错了。不可能有太多的杀人的买卖给他做。师父,你说句话,我来安排。”
我说:“你是不是有了好人选了?”
“师父,你知道被褥厂的段虎吗?那就是羊城一霸,我买凶做他,他死不死的我们都不必在乎,能引出来杀手固然是好的,即便是我们这次没有能抓到他,也肯定能得到很多线索。只要我们足够细心,抓到他的概率很大,起码在七成以上。”
我不说话。
崔大同说:“这么查蜡烛,查电台,太难了。就说蜡烛吧,只要停电了,谁家不点蜡烛啊。”
我说:“一般人点蜡烛就是吃饭,吃完了就灭了,抹黑聊天。蜡烛在一般人的生活里,是奢侈品。”
崔大同说:“我们买蜡烛一买就是几十包,是不是也要被怀疑?有些人会一根一根的买,有些人会一包一包的买,有些人还会十包十包的买,反正这东西放不坏。还有那电台,我们没有密码本的话,那就是一串串的数字。”
我说:“大多数电台都是用摩斯电码,还有就是用公码,我们要侦听的是用密码发送的信息。发送任务也不可能发送一天就完事,他会每天发送,重复发送很久。所以,也不是很难。”
“即便是侦听到了,没有密码本也是没用啊!”
书生说:“大同,你得有点耐心。”
“我觉得有更有效的办法,就没必要这么折腾。用我这个办法,很快就能把这人挖出来。”
我没说话。
崔大同说:“师父,你倒是说句话啊!”
我说:“不行。”
崔大同叹口气,转过身回屋了。
我其实也知道大同的办法是最有效的,但是段虎要是真死了咋办?是算在杀手头上还是算在我们头上?简直就是岂有此理。这个崔大同,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意思了哈。崔大同这小子,绝对不是个什么好人。
话说回来了,当初我愿意收留他,不就是因为他这一身的本事吗?事实证明,我收留崔大同是正确的抉择,他确实帮了我不少忙。
不过我也有一种感觉,这小子要摆脱我了,他太有主见了。
尤其是他成了李大炮的心腹之后,他想摆脱我的心思就更重了。但同时他又觉得这么离开我,对不起我,他也在纠结。